窗外洒进来的清冷月华倾泄在小小的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少女银白色的长发像是沾染了一帘如水的月色。黯淡的深蓝色的幽光如同星辰装点着夜空般,装饰着这一袭皎洁的月光似的长发。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双眸中蕴含着蔚蓝的星空,能看到从中溢散出的点点星光。待到时钟漆黑的指针指向凌晨一点钟时,少女终于有所行动。
一个个晦涩难懂的字符伴随着少女手中的复古式滑膛枪化为虚无。汹涌的魔力乱流缓慢的聚拢到红的滴血的法阵中央。
少女突兀的停止了吟唱,腥红色的法阵也随之停滞。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下一秒,少女举起右手,手指尖相互轻微的碰撞摩擦。
少女打了一个响指。
空气微微震动,仿佛无形之间绽开一道道涟漪。法阵似乎也随着房间一起晃动起来。顷刻间红光像夏季泛滥成灾的暴雨,又像是撒出来的红酒。以张扬的姿态吞没了整片视线。
夏唯可凝固在脸上的坚冰,终于在这一刻消融。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像潮水般退去,像是一枕南柯、一梦黄粱。唯有挂在墙上的时钟记录下了这一切。
“咚!”一声令她心脏停拍的钟声。
少女匆匆的跑下楼梯。长长的阶梯足够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跑下楼,首先映入自己眼帘的便是停放在客厅正中的巨大时钟。
黑褐色的钟体,铜黄色的齿轮,以及令人诧异的代替指针位置的两支复古式滑膛枪。一短一长,枪身上雕刻着一朵妖艳的红玫瑰。
“咔嗒。”突如其来被扣响的板机声打乱了少女的思绪。少女有些慌张地寻觅着声音的来源,以至于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夏唯可急促地转过身来,声音的主人正坐在沙发上绕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一长一短的黑色长发像是时钟的指针。血红色混杂着刺目的黑色,身穿哥特萝莉裙的幼.女宛若一朵美丽而又危险的野玫瑰。她优雅地喝着夏唯可准备的咖啡,言行举止像极了一个富商家里的大小姐。
英灵大多和主人的相性符合。夏唯可的脑海中像是胶片倒放般划过这句话。在这个萝莉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刹那的永恒。
哥特裙萝莉晃动着两只包裹在黑色吊带丝袜和黑色圆头皮靴里的小脚,不经意似的甩了甩另一只手上紧握的复古式滑膛手枪。然后在夏唯可还没来的及作出任何反应之前,把枪头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刻刻帝,一之弹。”“砰!”枪声响起,红色的娇小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然后又回到视线中。
距离之近,甚至于都能看清女孩儿白皙的肌肤。夏唯可忽略了那张近在咫尺的精致悄脸,着魔般地紧盯着她的双眸。腥红色如血的张狂,金黄色时钟般的理智。
正如夏唯可的描绘那样,这个女孩儿的身上存在着永恒。“呐,”感受到脸上温热的气息,夏唯可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哥特裙萝莉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即使她们稍稍靠近一点就会面对脸碰脸的窘境。
“嘻~嘻嘻,嘻~”幼.女的嘴角挂着顽劣的笑容。
……
“成、成功了吗?”黑色短发的少年略显疲惫。在紧张地环视过四周之后,他泄气地瘫坐在仍然有些许魔力残留的地板上。
果然还是失败了……怀揣着这种想法的少年无力地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因为失落还是哀伤。手背上突兀出现的灼痛感沿着神经系统直达大脑。少年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左手发生了什么。
出乎少年意料的,左手手背连同整只小臂都被一个诡异的猩红色图案所覆盖。这是一个结构很巧妙也很精致的图案。由三画玫瑰花瓣似的交错纹路构成。杂乱无章中却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这是令咒,我成功了。”少年似乎并不是很激动。短暂到微乎其微的兴奋过后,少年的胸腔中毫无征兆的竟升起一团惆怅。名为沧桑的风暴在逐渐侵蚀着他年轻的心。
所以说我的英灵到底在……少年的肩膀急促的抖动了一下。几乎占据了这个房间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窗上,苍白的、高大的的影子与这茫然的漆黑夜色融为一体。那不似人形的瘦长身体,一身黑色西装像是被泼洒到黑影上的浓稠墨汁。勾勒出简单的人体线条。
令少年感到四肢僵硬、血液回流的原因,是这个被映在窗上的理应站在自己左后方的高个子……没有脸。
是的,没有五官,只有一个轮廓的苍白的头。
我认得它!……少年按住颤抖的身躯,强行转过身去。漆黑的瞳孔与近在咫尺的娇小身影对视。
!!……少年的重心不受控制的向后倾斜,他跌坐在地上,目光却始终不敢从女孩儿的身体上移开。说的可笑些,他简直像是在上班时间玩手机被老总发现的普通职员。
头部苍白的像个剥了皮的水煮蛋。即使此刻跌坐在地上却依旧能占据身高上的优势。娇小的身影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苏格兰风格的红色方格布裙以及黑色小皮鞋。
唔,她?……能确定我是她的主人吧?少年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幼.女。正准备起身之时,女孩儿却突兀地弯下腰,向他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小手。害得少年可怜的屁股又受了一次轻伤。
“你这是在……”声音戛然而止。身穿黑西装的女孩儿缓缓的,用可以比拟电影慢镜头的动作揭下了自己的脸。露出另一张稚嫩的脸来。少年敢发誓这是他见过的最精致的女孩子。
黑西装萝莉把揭下的白色面具当做贝雷帽扣在头上。肤色白皙到病态的苍白。双眸鲜红到饱满的滴血。两束黑色长发披散在腰间。
发愣的少年呆呆地注视着她,直到几十秒后才意识到黑西装萝莉的手仍然举在半空中,这才如梦方醒地牵住那只小手。
幼.女猩红色的双眸中流露出些许痴迷。她握紧了少年宽大的手,然后在后者诧异的眼神中,把那只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被白色长筒袜包裹着的大腿上。
“啊、啊!啊?”少年惊异于掌心中女孩子肌肤的光滑触感,随即感觉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丝毫伸展不开。少年急忙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幼.女猩红色的双眸。她像是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眼神中的渴盼与痴迷让少年不由得一下子联想到了痴.女……
黑西装萝莉把脸贴在少年的胸膛上,贪婪地嗅着独属于少年的气息。少年泯着嘴唇,最终还是叹着气,说着什么“病娇也还行”之类的话。
毫无征兆的,幼.女忽然坐起身来,小巧的樱唇一张一合。
……
“啊啊,看来我的从者是了不得的人呢。”金色长发的少女看着从法阵中心流淌出的漫天黄沙,苦笑着把自己的双眸埋在长发里。
“请问你是什么人?”少女惊讶地看着从黄沙中走出的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年。“怎么,我碰到的御主难不成是个哑巴?”少年顶着一副漆黑的眼圈。语气中蕴含的暴躁成分让他像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似的一触即炸。
“这样说有些不礼貌哦。”金发少女像是在打量艺术品的目光,令一身经常身处荒漠环境打扮的少年略有些不爽。“喂!”少年拂去棕色短发上的沙粒。“怎么了?对女孩子大吵大闹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哦~”
用着轻松、不经意的语气,末尾拖着长音。看着少年恼怒的咬着牙,少女丝毫不顾及形象似的大笑起来。“你!……”翻滚的黄沙咆哮着被吸入少年背负一人高的巨大土黄色沙葫芦里。本来略显拥挤的房间瞬间空旷了许多,连同躁动的空气一起被清除。
把飘起的发丝整理好,以便于遮住右边额头上的“爱”字。少年看着少女在长发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灰色眼睛,不耐烦地张开嘴巴。
……
“……”泥泞、肮脏的长满了厚重苔藓的下水道。少女疲惫地靠在冰冷的水泥墙壁上。冷咧而刺骨的寒风顺着狭长的通风管道刮进来,夹杂着淤泥与污水混合成的腥臭味,沿着鼻腔涌上少女的大脑。刺激着那里的每一根神经。
“呕……呕!呃,咳咳!”少女终于忍不住恶心,冲着地面干呕。“再忍一会儿吧,一会就好了……”像是自我安慰般,少女擦去嘴角的口水,抖了抖自己藏在兜帽下的脏兮兮的灰白色长发。
少女又重新裹紧了单薄的黑色斗篷。尽管如此,她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少女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插在召唤法阵中心的黑色长剑。一边不停的做着自我安慰。
这只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的自我欺骗。
“快点,再快点……”少女一边做着自我催眠似的祈祷,一边努力的蜷缩着自己的双脚。其中一只娇嫩的小腿上,千疮百孔的黑色长筒袜上绑着粗糙的破麻布。
这是少女白天闯入魔法协会偷盗圣遗物时,被长剑上自带的防御机制留下的伤痕。怎么办?腿都麻木了……少女又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杀掉顶替的学生,苦笑着报应来的真快。快到自己都来不及等幻术生效就因盗窃罪害得有家不能回。
话说……没有爸爸妈妈的家,真的能算做家吗?少女想要赢得圣杯战争的初衷,逐渐开始迷茫和模糊了。法阵周围的魔力突然开始发生剧烈的反应。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太好了!”少女由衷地发出感叹。最后的记忆,是一个烙印在自己脑海里,背负着两把黑白不一的长短剑的黑色身影。一袭黑衣的少年向她伸出了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好想去握住啊,向他说辛苦你了。可惜,我好像坚持不住了。
“喂!……”少年最后说了什么?没有听到呢。只是在失去知觉的前一秒,仿佛看到了他飞扬的黑色短发。看起来,是个蛮可靠的人。
……
此时此刻,四个年龄相仿的御主,终于和自己的从者,第一次见面了。无一例外,四位英灵异口同声地向自己的主人,询问他们最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你就是我的master(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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